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临时任务

11。过日子

东风街是个鱼市,卖鱼的赵老板将店铺后面的房屋出租。小米租了一间厢房,十平米大小。一个柜子一把木椅一张单人床。小米拿出一叠钞票,丁纯推脱,小米说:“上级给你的。”

丁纯说:“这里开销不大,我的钱足够,我还想给陈列拿些,他身上没钱。”

小米说:“好吧,我给陈列。”

丁纯说:“从我这里再匀一点给你们,你们不是要办事吗。”

小米没客气,他也不富裕,从来没有富裕过,也从来没穷过。不过他和陈列的行动确实需要经费,老先生留给丁纯的经费在他眼里已经是一大笔钱了。

赵老板问丁纯租房的原因,丁纯解释从琴庄来宁走亲访友,找关系活动活动升迁的门路。这类事情在宁城很普遍,宁城以外战火蔓延,新四军四处出击,游击战打的神出鬼没。不少地方乡绅和小官员拿着大把的钞票进宁城,一是寻欢作乐,二是花钱买官图个清净。赵老板理解。他本来要带丁纯去见保长,然后去找警察所登记。看过丁纯的证件打消念头,好歹房客也是副官公差,别不知深浅.可是······。

丁纯看出赵老板的迟疑,拿出两张钞票:“这是见面礼,你替我去吧,随便买点东西,我也是吃公粮的,不是小偷小摸不需要拜码头。”

赵老板一见便知房客是场面人,出手大方,接过钞票去了。

房间里鱼腥味浓重,墙壁到处沾着鱼鳞,干枯的鱼刺,看情景原是库房。小鱼撅嘴,她不喜欢这里,不是因为吵闹房间小,就是不喜欢,没有原因。丁纯说先将就,也住不了几天。再说钞票快花没了,酒店开销太大,早知道省着花,你也挥霍了不少。小鱼说这不好笑。

与来宁城相比,丁纯的财产大幅缩水,为了符合酒店客人的身份,他行云流水般的花钱做派让小鱼叹为观止,最令人不解的是钞票没了不见东西,小鱼经过盘点。衣物买的再多也有数,小林能吃多少零食。她向丁纯竖大拇指,花钱上一门学问,自古银行出少年。

“过奖。”丁纯谦虚。

丁纯只留一个月的开销,其余全给了小米。他也想帮陈列,陈列不会花钱,给陈列的零用钱一分不少全退回来,他说我不习惯花钱。不会花钱说明陈列一直没有钱,除了吃饭穿衣,陈列全部的心思都在为革命工作辛苦奔波,这点丁纯能看出来。

小鱼无语,忽然很烦。

两人变成无所事事的人,在这个狭小的房间你看我,我看你,谁都不知道该干什么,地上堆放的特产也无心收拾。丁纯夸张的倒在小床上盯着屋顶废弃的蜘蛛网,上面还粘有一具风干的虫子尸体,也许蜘蛛走的急来不及吃,也许蜘蛛死了,反正不是饿死的。他每天心里装满各种情况,弦绷的太紧,紧张的不习惯松弛,现在他听见那根细细的坚韧的弦断裂的声音。

小鱼见丁纯渐渐发出鼾声,睡姿奇怪,像一条没心没肺的小狗没任何动静,你永远不晓得他醒着还是入睡。

丁纯有一双看起来迷迷糊糊的单眼皮小眼睛,一付萎靡不振,只有在执行任务时两眼放光,外人没能发现这个秘密。脸色也比过去白了,嘴角不再上翘略微下垂,没有以往的紧张感。眼睫毛一动不动,很黑,一根一根看的清楚。

小鱼喜欢看他这付死狗样子,她靠在椅子也想心事。

小鱼醒来时发现自己睡在床上,丁纯睡在铺地的被子上。

两人花了一天时间打扫房间,不约而同磨磨蹭蹭,一点一点干活,一个比一个懒,互相指使。到晚饭时间,讨论吃什么。

丁纯说:“吃鸭血汤,百吃不厌。”小鱼说:“你除了鸭血汤粉丝,还吃过什么,你都快吃成鸭血了。我要吃板鸭,吃闷黄鱼,吃清蒸熏鱼。”

“熏鱼是什么鱼,世界上有一条叫熏鱼的鱼吗?可笑,吃鱼,吃自己,能下的去嘴吗?黄闷小鱼还差不多。”

“乡巴佬,没吃过好东西,姑奶奶要是做出来,你去死,不,你跳到锅里把你闷了。连熏鱼都不懂,别告诉我你是大城市的人。除了鸭血你会什么,吸血呀。”

“鸭血不是吸血,胡搅蛮缠,有没文化,上过学?小姐几年级,老师贵庚。我找你们老师去,怎么教的学生什么人都收,文盲都比你强。”

“你识字,一点一横念什么,告诉你就没这个字。”

好久没与人斗嘴,除了二姐,没人能贫过丁纯,没想到小鱼也灵牙俐齿,寸土不让,没有比斗嘴更快乐的事。

最终决定出门第三家饭馆,小吃不算,碰见什么吃什么,公平!

结果在一家四川面馆一人吃了一碗辣子小面,两人都不吃辣子。辣的如一场痛哭,两双眼睛含泪,张着大嘴相互嘲笑。

鱼市是个好去处,贩夫走卒引车卖浆,各色人等涌动。小鱼开始庆幸住在这里,从面馆出来,她挽住丁纯:“我家开饭店,我跟爸爸采买最喜欢逛菜市场,闻着乱七八糟的味道好高兴,一家一家看货,一家一家讲价钱。我家那边的市场有棉花糖,琉璃咯嘣。吃完棉花糖,我就吹琉璃咯嘣,真好听,吹的时候要轻,瓶口塞个棉球,这样破了玻璃渣吃不到嘴里。”小鱼的心飞回家乡,眼眶湿润。丁纯想安慰几句,眼角扫到一个人影,这个人影一直跟着,有人盯梢?小鱼依旧沉浸在现实与回忆,他不愿打断她的乡愁,一路奔波难得闲情逸致。为了确定自己的判断,他说:“不是想吃闷黄鱼吗,你去买一条,我们自己做。”小鱼说:“你疯了,我们连炉子都没有,怎么做。”

“你只管挑鱼,我有办法。”

小鱼兴奋起来,走进一家鱼店。丁纯望向那个人影,不远的地方确实有个人看过来根本没有躲闪的意思。丁纯迎上那人的目光,那人是个光头,身材魁梧,大饼脸,见丁纯发现他的存在,满不在乎竖起中指,转身消失。

小鱼从鱼店出来:“没有我要的鱼,回家吧。”回到租住的房间关上门,丁纯说:“我把钱夹子丢了。”

小鱼也慌了:“再找找。”

“再找也白搭,你买鱼的时候我才发现,有人盯上我了?”

“盯上了,不会吧?”小鱼不信。

“指头快指到鼻子了,再不明白就是傻。”

赵老板打烊后找来:“老弟,说个事。”丁纯将赵老板让进屋,赵老板神色有些惶恐随手关门。

“有事吗?”丁纯问。

赵老板说:“打烊时有人来问你的情况,他们对你很感兴趣。我来知会一声,这里不比小地方,那些人你惹不起。”

丁纯纳闷:“谁惹不起,这里我不认识人啊?”

赵老板说:“总之你小心,没事少出门。”说完就走了。

丁纯和小鱼面面相觑。

噗,吹灭蜡烛,丁纯从窗户向外观望。院里漆黑,其他几家房客毫无动静。这种时局下房客大都早早安睡或者未归,没有邻里间的走访闲聊。只有赵老板店铺里有声音。赵老板应该不是怕事的人,第一次见他丁纯就揣摩过,身居闹市没有胆色怎么维护这么大的家业,今天却面露胆怯,语焉不详。

丁纯仔细回忆到宁城以后的经历,基本没与生人打过交道,去的最多的地方是戏院,也无任何异常。他问小鱼:“你记得咱们在宁城和人发生过冲突没有?”小鱼不用过脑子:“没有。”

“见鬼了,刚来,赵老板的样子都记不住,谁也不认识啊。难道是偷钱夹子的人?”

“钱夹子什么时候丢的。”

“吃完面,付款,出门的时候还在。”

小鱼说:“不怕,我们连鬼子都不怕,怕个小偷!”

丁纯说:“不是怕,我得想清楚。”

“嗯,想清楚告诉我。”小鱼倒头就睡。

“钞票没了。”

“再找找,我口袋还有零钱,凑合几天够用。”

丁纯羡慕地给小鱼盖上被子:“巾帼英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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